橘猫

【吕珠多×李道华】陪你等到宇宙的应答

当我为你，毫无保留地付出一切时，

百万朵花，簇拥着盛放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   “百万朵玫瑰”

没人写这一对? 那我自己来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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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珠多醒过来的那一天，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。阳光前所未有的刺眼，就连路边的野花，看着也生厌。

起初，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以为只是疲惫。无休无止的打工，病榻上的奶奶... 本该幸福快乐的青春年华，却遭遇着长久的校园暴力，以及无法摆脱的，被轻贱和误解的命运。

想要抛下一切，逃到孤零零的宇宙飞船里去。

她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惊慌。不过几秒钟，愧疚之情就汹涌而来，如同白色的泡沫，覆盖了她离经叛道的火苗。

其实，李道华早就发现了吕珠多的异样。原本总是笑容灿烂，如同太阳花一样温暖的女孩，眼里突然有了挣扎和淡漠。

“是不是吴南柱又让她不开心了? 还是世美那群孩子，又欺负她了?”

虽然这样猜测着，却没有询问，没有插手。

因为，吕珠多的烦恼，他李道华帮不上忙。甚至，连把肩膀借给她的资格也没有。

吕珠多看出了李道华的疏远，把他的转变解读为厌倦。

她是有些失落的。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好感，是否已经积攒到了喜欢的程度。但是，在这世上生活的十几年里，遇到过的最真诚又柔软的人，只有他一个。

后来，记不得是哪个午后，像是被一道神秘的指令召唤进了图书馆，并在某个显眼的缝隙里，发现了那本“秘密”。

不同于以往的其他人，表现得惊惶或难以置信，吕珠多很快就接受了现实。她细细翻阅着这个故事，直到天光渐暗，刮起了傍晚的风。

知道了真相的吕珠多甚至有些释然。那些她道不明的疑惑，终于明朗了。

怪不得，总是没有归属感;

怪不得，无论怎么努力，都等不来一个转机。

原来，她只是生活在一本故事书里的人物。爱恨哭笑，都由作者执笔。

她的人生，是月光下的书页。只要倏忽一晌，就呼啦啦地来到了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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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珠多走出图书馆，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殷端午、一天以及李道华。

端午和一天十指相扣，看着彼此的眼睛。他们之间流淌着的浓情蜜意，她有些陌生。而一旁的李道华，却见怪不怪。

吕珠多意识到，自己果然不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人。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，以及书里的内容，她慢慢摸到了些方向。

端午和一天，显然是选择反抗。自古以来，逆流的爱都坎坷，却又总是吸引人们前赴后继。

而道华，看他满足的样子，应当是在尝试了无果之后，选择坦然面对，好好生活。

好像人人都比自己勇敢。

现在的吕珠多，表面上，是比从前多了点反抗的力气。可事实上，她依然是老样子: 没有办法抛下奶奶，没有办法不打工，依然耐着性子，忍着屈辱，接受高昂的学费赞助，四处欠下还不清的人情。

若非要说有什么变化，那就是，她再也不会守着孤独而漫长的夜晚，期盼宇宙听到她的祈愿。

既然——

“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，所有的泪水都已启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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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，珠多，你好呀!”

端午率先发现了吕珠多，高举着手臂向她问好。一天也转头，礼貌地笑笑。

道华虽然有些别扭，见她向自己走去，也笑盈盈打了招呼。

“一下午都在图书馆吗？记得劳逸结合。”

吕珠多下意识地点点头。那是她十几年来，日复一日养成的惯性。

即使醒过来，容易知足的李道华，依然是个乐天派，有消磨不完的动力; 在幸福里长大的端午，则有在最恶劣的环境里，争取和制造幸福的本领。

而吕珠多，是一株在阴沟里的植物。从小到大，见到阳光就攫取，艰难生长。唯唯诺诺、讨好和微笑，已经成了本能。

他们都没能彻底摆脱那个被赋予的样子。

与李道华擦肩而过时，像是被一阵暖风裹进了怀里。他的声音总是温和又昂扬，带着令人安心的笑意。

“无论如何，我们也不能放弃。你看，一天已经从没有名字的群演，成了能够被记住的配角。不正说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吗?”

端午虽然受到了鼓励，却依然有些失落。

“可是，我到底要什么时候，才能摘下这副面具啊? 我也想舒心地生活，想要光明正大地和一天在一起。”

“就当自己是马戏团演员，是在工作。面具是面具，你是你，只要记得这个就行。”

吕珠多站在原地，贪婪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。直到暮色逼仄，周遭都变得幽蓝。

有些事情，李道华不明白，她却十分清楚:

时间久了以后，面具和真相会长到一起，成为纠缠不开的藤蔓。